□杨不寒

说起来真是奇怪，抬头仰望的姿态

并不总是让我们变得卑微

有时，也会变得更高大一些

整座天门山，会在我们的仰望中

被我们接纳。松树枝头，浮云成堆

映进眼睛，成为我们的一部分

如同那些值得敬重的人，用刻苦

的影子，轻轻悄悄地雕饰我们

但或许有另一种情况，更接近真实

或许在我们性灵里，本就有一群

高尚的人，住在野花烂漫的山脚

日日仰望着我们身体里的崇山峻岭

过大溪乡白鹤林

白鹤的姿态，教泛舟而过的我们

也伸长了脖子，却不能飞上那些的柯枝

世间滋味使人略有白发，更多的白发

雪一样覆盖着这些鸟类的躯体

是什么让它们成了衣袂飘飘的隐士

是什么让我们在水上赶路，凭空搅动着水波

无法避免的，我们在人生中返棹归来

但那群白鹤无动于衷，就像是已经忘记了我们

更像是不堪言的滋味，早已让它们决心忘记

整个匆匆过眼的人间

（作者系重庆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