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江生

也许是记者生涯养成的习惯和爱好，退休后，我心有“寄语香山枫林道，明年秋色倍还人”的诗句，乘兴游山逛水，到了不少地方看红叶。陆游在巫峡有“峡云烘日已成霞，一生相伴遍天涯”的感慨，推开时间，让我问一问今天和明天，巫山可真让我灵魂出窍了？原来寂静中的红叶有着震颤心魂的乐声。

今年，我和巫山红叶再次握手了。江风吹拂游轮，让人心旷神怡。我忽然发现巫峡的红叶更多，红得更加彻底，有着更多的鲜艳和美丽了。崇山峻岭起伏颠连，既秀媚又雄伟，烟霞百里，气象万千，红叶覆盖了巫峡十二峰、神女溪。三峡红枫，几乎占有70%的山体，栽种了枫香、元宝枫……仅巫山境内，就有2万亩。它们或挺立于大山，或招展于悬崖，像朝霞猎取而来，有道路和道路的连接。

有定性、定位、定量的结构与形式，如现代诗人咏道：巫峡红叶，让人在光芒中，成为被祝福的人。有扑面秋风使“长枪短炮”开笑脸；有画家迷住游客无数。山鹰翱翔，懂江涛的流程，是渴望和等待的组合，有呼啸的动感。

如大宁河由巫溪注入了巫山的地段，就显得浪漫辞旧迎自然，楚楚有致：近处峰峦红得发紫，深极了，浓极了；远方红得发黄，浅极了，也亮极了。原来彩霞又烧红另一块。大云彩，河岸和树的后面有村落。红岭横天百鸟忙，试看雅趣新城，高节长铭。

更多的山上有红枫簇拥，让天空倾斜几分。不是吗？巫山有了红叶（彩叶）植物20多个品种，有红枫、柿树、漆树、石楠、红果树、火棘等。真正的赶路人会把它当作太阳的光芒，意在收藏心间。红树林簇拥的神女是美神、爱神。红叶是她的裙裾，爱的见证。爱在攀登，爱在超越，红叶渲染而浪漫，天地处之泰然。

站在神女峰观景台，看太阳有胶附惠风的谈笑，让我想到北京香山已是冰天雪地，江南的红叶也已凋零，而巫山红叶却像冬天的一把火，团团温暖三峡的心窝。巫峡在疏证，“望红台”，让人在冬季的发烧和沉思中找回自己，找到红枫的明亮及被子的温暖。孩子捧着山岗的红叶，笑……我捧着孩子乐开花的脸，想起了苦涩的童年。

痴情织进人间锦绣，话题正在饱满：十月能欣赏巫山梨子坪情人谷的红枫；十一月，峡江枫叶温柔遍撒，热韵更浓；由巫峡指引，有西陵峡风光，可以去屈原祠、三峡大坝，看巫山辽阔的背景。万山红遍，层林尽染，在巫山，可零距离欣赏枫香、乌桕、卫矛、石楠、红果树，喝苞谷酒，在农家乐唱《好久没到这方来》。

如果说三峡红得野，小三峡却红得幽，建坪红得闲……那巫峡黄栌红叶的观赏期，长达二至三月之久。在神女溪听民歌，满溪烟雨，山光水色，俱是一片迷蒙：溪谷半醒半睡，两岸红叶弥漫雨的清香，真有“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的韵味。

笔下有巫山巴雾峡，有悬棺峭壁，而大面积的黄栌及枫香，让大红叶显得更多更红了，绿的更绿了。“绿色威雷”生物剂，让艳丽的色彩辉映天宇。红霞幻化的晨曦、雨声、鸟鸣、波纹、桨声、暮霭、月光、舞影，想入非非。水波不兴，船儿水面滑行，心语开放：为善最乐、知足常乐、如愿更乐。

此行导游叫红枫，大学文化，让我感到，红叶汇入血脉在庄严地循环；我在梦里，多次碰见携着道路的自己。红枫道，“当地对库区移民，实施城乡一体化，注重了素质教育”。我不禁用宣纸挥笔写道：山抹微云无墨画，风摇红叶有声诗。

在建坪徒步骡马古道，伴有红叶听民歌，有作家寻找到了灵感：夏天沙土干涸得如同龟背的时候，它们却能屹然而立，迅速生长；如今有水雪纷飞，它们依旧叶柄耸挺，沉着而清新，展示了红叶护身的本能。

三峡“风急天高猿哀啸”的千年一叹，是笔者无法体验的。巫山的贫困和崛起，让生态环境搬动太阳，安定悠闲的心境，何不从柴米油盐酱醋茶里，安住一些过客纷杂的乱心。巫山红叶招徕十方，人人艳羡，在于把万物存在的道理，与他们的被命名联系起来，这是对认识论和本体论的贡献。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红叶迷人，也是庄子与众不同的文风力量所在。

主城影视人到巫山拍风光片了，声音与山风勾兑，镜头高举了被山里人隐没的烈性，荣耀一腔旷古豪情。红枫扎根，有着生存的逻辑；山水祥和，更有保护母亲河的人文意义；霜叶红于二月花，巨大的力量和确定性能感染更多的青春和生命。

巫山红红火火，相信自己还红红火火，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也许有许多往事要枫叶来回忆，重新打开向斑斓致敬的乐典。此刻才见天空，天空高过往日。晚霞收官的风光片，在与天街炽热的星辰对话。（作者系中国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