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

我家住在顶楼，楼顶有一个小小的菜园。由于我对茼蒿情有独钟，在春秋两季都要拿出一半的地种上茼蒿。

茼蒿属菊科，一年或两年生草本植物，其茎直立，光滑柔软，富有肉质感，高的可达1米左右。大部分茼蒿稍微长高就会长侧枝，有的则是长到十几厘米才长侧枝。如果温度适宜，阳光、水肥充足，侧枝就会多而发达，且侧枝还会生侧枝。

我喜欢茼蒿，是因为它是一种保健菜，具有消食开胃、通利小便、消除水肿、清血养心、润肺化痰、降压补脑等作用。总之，种菜吃菜都可以养生。

茼蒿是通过种子繁殖的。我种茼蒿一点也不专业，很有些随便：随便松一下土，也不施底肥；随意把种子往土里一撒，每天再洒洒水，就等它们发芽。芽长到三四厘米的时候，就要将太密的地方移植一下。

待茼蒿长高，就可采其尖部和相对粗长的侧枝来吃：凉拌、煮汤、清炒、煎蛋……清香可口。

今年的秋茼蒿是9月初撒下的种子，现在已经长得绿油油的了，但有些参差不齐，最低的只有几厘米，最高的都快到半米了。

我的茼蒿种子是自己留的，是春季种花得来的。这是怎么回事呢？还得从种茼蒿说起。

去年农历腊月二十八，我想春天快来了，就去种子店买来茼蒿种子撒在土里。春节假期过后，它们就发芽了。随着天气转暖，长得很快，到立春的时候，就有四五厘米高了。

一天早晨，我准备去给茼蒿施肥。刚打开门，就从菜园中嗖地飞起一群鸟。我心想不好，这些不速之客一定是喜欢上了那些嫩绿的茼蒿了。

走到菜园一看，那些茼蒿果然被吃得乱七八糟。于是，我不忙施肥，准备先去做个假人立在旁边，吓唬那些偷吃的鸟儿。我刚要动步，又觉得不对：“以前也种茼蒿，以前也有鸟儿光顾，但茼蒿并没有损失呀。难道是老鼠？可老鼠是吃粮食的呀，怎么会吃草呢？绕着菜园一检查，看见周围都有老鼠屎。嘿，还真是老鼠，看样子还不止一只呢。”

可恶的老鼠藏在哪里呢？反正不是屋顶，因为屋顶除了菜园又没放什么杂物，空荡荡的，它们是无处藏身的。无法找到其藏身之处，也就阻止不了它们。这些家伙白天不会来，总是晚上出来偷吃，而且还专吃嫩叶，没几天就把那些茼蒿吃得只剩下一些光杆杆了。

我只好将光杆杆拔掉，重新撒上种子，心想老鼠们接下来几夜该空跑路了，跑了几趟没有找到吃的就不会来了。不料半个月后，茼蒿才长起来，它们又来了。

好人不和鼠斗！这次我不管了，心想吃完了就完了，也不再种，看你还吃什么。

没想到的是，春天的植物长得疯快，没被老鼠啃干净的茼蒿秆直往上冲，有的半腰还长出了侧枝。虽然老鼠没有再来，由于没剩多少，我也不想弄来吃了，就留着它们当花种。

进入4月，气温升高，茼蒿的茎叶逐渐失去了水分，那些长长的枝条顶部陆续结蕾，陆续开花。美丽的茼蒿花迎着阳光开放，纯黄色或者镶着白边的花瓣围着中间的花蕊展开，形成一个圆形的花盘，就像一个个小小的向日葵。先是主茎上的花朵开放，然后是侧枝，按生长的先后次第开放。就这样，由零星到密集，再由密集到零星，花期保持了一个多月。密集时金黄一片，蝶舞蜂喧，煞是好看！

花朵凋谢，金色的花盘变成褐色，花蕊里便结满了种子。我将花盘剪下来，晒干，用指尖轻轻一抹，种子就掉落下来。然后，将它们储存起来，到了秋天，就可以播种了。

我觉得，种茼蒿挺好玩的，种得好就当菜种，种得不好就当花。其实，人生也如种茼蒿，一时失意算不了什么，也许换一种方式，照样春暖花开！

（作者单位：重庆市合川区政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