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次:004    2024年04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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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儿子拿我们没得法,女儿哭得很伤心,最终他们还是同意了。”周生琴说。她觉得,把遗体捐出去,帮助其他人,这是给后人积德,哪怕能给儿子积下一分福报也是好的。

自从同意了父母捐献遗体,周生琴女儿每年都带父母出去旅游,“带我们到北京、青海、云南,去耍了好多地方,不管工作再忙,她都要陪我们。”说起女儿,周生琴笑着笑着就哭了。

70岁的贾玉珍与儿子的拉锯战也持续了四年多,“他总觉得,父母过世了不摆几天,就要背负不孝的名声。”贾玉珍希望儿子是真心接受她的选择,“他要是最后不给我执行,那我也白签了。”

郭家沱街道大溪村社区书记肖悦告诉记者,以前社区里的子女受世俗观念的影响,总觉得父母捐遗体是一种不孝顺的行为,怕被人戳脊梁骨,社区为此做了大量的宣传工作,“我们让大家知道,(遗体)并不是捐出去以后就消失了,实际上是有统一的祭祀地,国家每年也在组织祭祀活动。”肖悦说,经过这些年的宣传,子女反对的情况好了很多,大家都在逐渐接受。

3 贡 献

71岁的郑德惠10年前住院,当时重医的教授带了一大帮学生过来,她被这阵仗吓着了,以为自己病情严重。结果她仅仅是个典型性乳腺瘤,教授把她作为很好的教学案例,教学生们诊断。那一刻她明白了,这些学生并不是经常都有接触真实病例案的机会。“我很支持他们,让他们都来摸我的乳腺瘤,随便摸。学生们最后都说谢谢阿姨。我想,这有什么呢?他们增长了经验,才能更好地做一名医生。”出院后,郑德惠和老公达成了签署遗体捐献的共识。

郑德惠有30多年的党龄,退休后在社区担任楼长,发挥着余热。她希望自己的遗体能够给医学研究工作做一些贡献,死了也为国家做点贡献。

77岁的大溪二村退管会书记黄循,把遗体捐献视作老党员的最后一次贡献,“53年党龄了,这一辈子都交给了国家,不知道我死的时候器官还有没有用,不能捐器官那就捐遗体吧。”黄循认为,角膜、器官可以救助一些人,这也是为人民做贡献。

郭家沱街道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在捐献遗体的志愿者中,很多都是望江厂的老党员老干部,他们还发动亲戚朋友捐献,少则五六人,多则几十人,引领了社区文明新风。

今天,老人们随着望江厂这个曾经规模巨大的兵工厂一起老去,但正如贾玉珍所说,把眼角膜捐出去,自己看不到了,但有人在帮你见到光明。

新重庆-重庆晨报记者 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