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我蓄着长发,不修边幅,对自己的工作环境、生活环境极不满意,很迷茫
版次:009 2024年04月11日
傅天琳(右三)与重庆青年诗人们 泣梅 摄
□阮化文
一生中只干过一次的事情,恐怕过去多少年也会记得,特别是计划了去做的事。
跟着红娘去相亲,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有组织的相亲活动。虽已过去三十五年,我仍然记得比较清楚。
一
当时我和傅大姐仅见过三次面
我的红娘是傅天琳大姐。去相的是傅天琳大姐朋友的女儿,当时她朋友住在杨家坪荒沟,是一个机械厂的销售科科长。我们径直去了她家。
那时我刚从西南大学毕业两年左右,分配在杨家坪一个大型兵工厂工作。因为诗歌,和傅大姐相识。
傅大姐自告奋勇给我说亲之前,我和傅大姐见过三次。第一次是多人场合,好像是诗歌研讨。第二次好像是一个叫木斧的诗人来重庆,约我一起去傅大姐家坐坐。傅大姐住在大坪九坑子,重庆出版社的住宿区。第三次是傅大姐约我去北碚,去西南大学,去看望吕进老师。
我和傅大姐从吕进老师家出来,回程坐公交车,走的歌乐山那条路。在车上,傅大姐问我结婚没有,我说没有。她说给我介绍女朋友,我答应了,并约定了去她朋友家相亲的时间。
其实,我当时对自己的工作环境、生活环境极不满意,很迷茫。未来要娶个什么样的人,过什么样的生活,都很不明确。
那么,为什么还要答应傅大姐去相亲呢,并且她还是她好朋友的女儿。我后来想,可能是有一种赌博心理,看是不是能一见钟情,一眼定乾坤。
二
最后连女孩的名字都没记住
那天上午,我和傅大姐从杨家坪正街一路走到荒沟,走到某机械厂,走到傅大姐朋友家,走到客厅,落座。我看见,傅大姐的朋友和傅大姐年龄相仿。
寒暄一阵,傅大姐的朋友把我带进她女儿的书房,让我们面对面相亲。那女孩,拿着本书在翻。她看上去很本分,白白净净的瓜子脸,脸上有几颗小痣,一边脸上两颗,另一边一颗,一共三颗痣。
我们互相东问西问,问了一阵。房间有些闷热,就出来了,傅大姐喊我们自己发展。然后就各自散去了。至于女孩的名字,傅大姐朋友家具体是住哪条街,门牌号是多少,我都没有记住。刚毕业那段时间,心神极为不定啊!
那次相亲见面,是我们唯一的一次见面。那之后,我再没有去登过门。那次相亲后,我和傅大姐也再没有见过面。直到2021年在诗歌群里得知傅大姐病逝的消息,往事竟如电影蒙太奇般,一幕一幕浮现。
三
现在想想,有负傅大姐的信任
现在偶尔想想,那是有怎样的信任、好感和期待,才会把自己好朋友的独苗千金,推到一位蓄着长发、不修边幅的男青年面前啊。
如果当时有BB机,如果当时有手机,如果当时有QQ,如果当时有微信,如果我再次去傅大姐家,哪怕去一次,如果我当时心神已定……可能会是另外一番景象。
有一次,我跟傅大姐说,我们经常有诗歌沙龙,喊她出来一起耍。她说,女儿正在准备高考,高考完了就出来和我们一起耍。所谓沙龙,其实就是一些诗人的聚会,多数时间在我那里,喻言那里,或者朱鹰那里,任韵陶那里。那时,我住杨家坪,喻言住江北老城,朱鹰住袁家岗,任韵陶在上清寺重庆经济广播电台那里。
我调到报社工作后,行踪无定,诗歌停笔了十几年,和诗歌的联系越来越弱。傅大姐送我的诗集《绿色的音符》,后经几次搬家,也不知所终。
傅大姐女儿考上外交学院后,傅大姐终究也没有出来参加我们的沙龙。因为我们这些人,也都不再热衷诗歌沙龙了。我们把所有的热情,都转移到工作和挣钱上面去了。
但是,傅大姐常跟我讨论爱情、婚姻、家庭等话题。
(作者系资深媒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