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凤鸣

在父系社会的关系里，有“父子，夫妇，君臣，长幼，友朋”五伦之说。这是我们人类仿佛必须遵从的人际关系的准则、伦理法规和道德规范。细想，如果形成规范与准则，无形之中便有了约束力，感觉就有了力量的参与，不是自然地遵从，会觉得有所缺失。老子主张“无为而治”，把有所为形成一种自然而然的东西，即无为，这倒是还显得自然些了。在孟子的言论里，他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尊敬老人和爱护小孩子，这是一件多么平常而自然应该去做的事，这也被列入了五伦之说。

今年教全新的一年级小朋友，从那一张张稚嫩的脸上，我真的看到了花一般的美好，自然而纯净，正如有晨光洒在他们身上，柔和而清新。

那是一个课间，一个小男孩上课玩东西被老师没收，呜呜地哭。眼泪顺着他胖嘟嘟的小脸一直往下流。这时，几个小女孩和小男孩拿出纸巾，围在他身旁，轻轻地为他擦眼泪，边擦还边说：“别哭了，流泪不是男子汉。”“上课玩东西本来就不对，不要哭了。”“你听话，老师就还你了。”我刚走进教室，远远地看到这一幕，觉得这是一幅多么美好的画面，尽管有泪水参与其中。我并没有走近他们，我怕一走近，就破坏了画面的美感——自然之美。

这是一群多么可爱的小天使啊！他们那么小，却懂得关心人、劝慰人，且道理说得那么中肯。我真是爱上他们了。

那天和同事聊这群孩子，我说我教拼音，孩子们大多不会拼，我把所有可以用的时间都用上了，效果不见其好。我认为是我自己出了问题，方法不对，或者说是我不了解他们：有时高估了他们——拼音这么简单也不会；有时低估了他们——那么“大人”的话也会说得自然。现在看来，我确实有这样的问题。这群孩子，他们不管学没学会老师教的拼音，他们都在自然地成长，该懂的，自然会懂，该会的，自然就会。他们是可爱的，是值得我们每个人去爱，去护的。这份爱与护，是我们内心自发生出的，不是谁规定，也不应是伦理五常的教导——他们值得我们这样做。

道法自然，自然的东西无疑是最好的。每天看着这群孩子带给我最自然的声音与色彩，温度与情感，就如每天享受灵泉一般的音韵，多么美好！就像三只羊吃草，两只在吃草，一只在看花一般的美好。 （作者系重庆市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