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人，一个谎话连篇，一个磕磕巴巴、表现糟糕……”这是西方舆论对美国总统大选首场辩论的普遍评价。

当地时间27日晚，美国2024年总统选举首场候选人电视辩论在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举行，现任总统拜登和前任总统特朗普时隔近4年再次正面激辩、相互炮轰。这场辩论由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主办，时长约90分钟。

民主党人拜登和共和党人特朗普先后登台。两位高龄政客激烈舌战，却也将各自“缺点”暴露无遗：拜登习惯性“迷离”，特朗普则继续大放谣言。

美国2024年总统选举第二场电视辩论将于9月10日举行，由美国广播公司主办。

“消音”防不住谩骂

总统选举首场电视辩论27日晚在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位于“摇摆州”佐治亚州亚特兰大市的演播室举行，时长90分钟，其间讨论了经济、非法移民、“国会山骚乱”、乌克兰危机、巴以冲突乃至二人高龄是否影响履职能力等多个议题。

这是拜登和特朗普时隔近四年再次面对面交锋，为避免2020年辩论时互相插话的混乱场面再现，按照拜登要求、特朗普接受的新规矩，一人发言时，另一人的麦克风被消音；现场不安排观众。整场辩论几乎未出现二人同时讲话场景，除了接近尾声时，拜登开始攻击特朗普体重，对方回怼，两人随后又互贬高尔夫球技。特朗普甩话：“我们别像小孩子一样吧。”

拜登2020年总统选举获胜后，特朗普拒绝出席次年1月的拜登就职典礼。实际自2020年10月下旬总统竞选活动末期起，两人未再面对面讲过话，直至这次同台。媒体注意到，两人在辩论开场未按惯例握手，这一细节足以体现彼此厌恶。

辩论过程中，二人就执政表现和个人行为相互攻讦更甚，互指对方经济政策导致美国通货膨胀率居高不下，互骂对方是美国“史上最差”总统。

拜登提及特朗普在婚外与艳星有染的丑闻，攻击他“像野猫一样（放荡）”，强调特朗普因支付艳星“封口费”案涉欺诈获罪，将成为历任白宫主人中首名重罪犯。特朗普再次否认与艳星有染，称拜登是“灾难”，提及拜登政府仓皇从阿富汗撤军是美国史上“最尴尬的一天”。

台上表现备受诟病

路透社说，对于此次辩论，外界首先关注的是81岁的拜登和78岁的特朗普在台上的表现能否说明他们胜任总统职务。多家媒体注意到，拜登当晚声音沙哑，应答时有停顿磕绊，间有咳嗽。白宫解释说，拜登得了感冒。

辩论开始不到半小时，拜登似乎短暂“失神”，在回答有关国家债务问题、强调富人应缴税更多时出现较长停顿，话不成句。他还说美国“打败了联邦医疗保险”，似为“打败新冠疫情”口误。特朗普随即讥讽拜登“说得对”，称联邦医疗保险在拜登治下“都被打死了”。不过，随着辩论继续，拜登状态有所好转。

特朗普则被多家媒体指认重复多个已被证伪的谣言，如“非法移民导致犯罪率飙升”等。另外，特朗普拒绝就“国会山骚乱”担责。他也不愿承诺接受总统选举结果，重申那将“取决于选举是否公正”。

路透社认为，整体而言，特朗普显得“精力充沛”，拜登表现则“不稳定”，高龄因素似乎对拜登影响更多。

拜登的批评者指出，他“闭关”近一周练习辩论技巧，似乎收效不多。辩论进行到中段时，一名参与拜登竞选连任活动的民主党选举策略师已将拜登表现评价为“灾难”。

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市民主党选民黑兹尔·赖茨告诉法新社，虽然她还是会把票投给拜登，但“他说的我一个词也听不懂。这难道不让人伤感么”？

常批评特朗普的共和党籍前联邦众议员乔·沃尔什说：“特朗普嘴里蹦出来的每个词都是胡扯，但拜登听上去老迈且迷失……这对拜登绝对是噩梦。”

首辩凸显敌意之深

这场辩论安排在27日举行，比历届总统选举首场电视辩论都要早数月，甚至早于拜登和特朗普正式获总统候选人提名的时间。

西方媒体普遍认为，拜登和特朗普眼下均面临多重压力，包括高龄因素、刑事诉讼、民意不满、选民对政治极化的高度焦虑等。在双方支持率持续僵持、选情极度胶着的情况下，二人都寻求在竞选中取得突破。首场电视辩论因而意义重大。

路透社称，双方团队提前数周便已“公开暗示”各自希望在辩论中回答的政策议题，主办方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均予满足。只是，美联社称，辩论恰恰反映出，二人在“几乎全部核心议题”上都存在“尖锐分歧”，“对彼此心存深刻敌意”。

根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当晚公布的即时民意调查，67%收看辩论的观众认为特朗普获胜，33%认为拜登获胜。

本场辩论结束后，拜登和特朗普将分别前往另外两个“摇摆州”北卡罗来纳州和弗吉尼亚州，继续争取赢得更多中间选民支持。据新华社

相关反映

“我们完蛋了”

拜登的表现究竟有多“灾难”？“政客新闻网”称，在90分钟的辩论中，拜登大部分时间都在为自己辩护，“他在阿富汗问题上无缘无故提到那次拙劣的撤军表现，‘把自己逼到了墙角’。他还反复混淆‘十亿（billion）’和‘百万（million）’；不说话的时候，他就一动不动站在讲台后面，嘴巴张得大大的，眼睛也瞪得大大的，而且很长时间一眨不眨。”

“无论是看起来和听起来，拜登都很糟糕，他语无伦次。”一名曾在拜登政府工作的民主党人对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CNN）说。

“民主党人想看到拜登就（2021年）1月6日的（国会山）暴动、推翻罗诉韦德案对特朗普进行猛烈攻击，他们想让拜登用‘重罪犯’的绰号打倒特朗普。但相反，大多数民主党人周四承认，被打倒的是拜登。”《国会山报》写道。

“拜登完蛋了，现在就能这么说，”来自新罕布什尔州的律师和民主党活动人士杰伊·瑟杜科夫斯基对“政客新闻网”表示。

另一名曾积极参加竞选活动的民主党人则直言：“我们完蛋了。”

“换人还来得及吗？”

美国副总统哈里斯试图为拜登的表现辩解，强调选民应该关注拜登执政期间的成就，而非辩论表现。

当主持人提及拜登当晚的表现令支持者失望，哈里斯回应称，人们可以就风格问题进行辩论，但选择谁成为美国总统必须要谈实质，“我明白你要谈论今晚一个半小时的辩论，而我说的是（拜登）这三年半的工作表现，这是历史性的。”

然而，一些民主党人已经开始讨论由谁来接替拜登参选。

曾参与2020年美国总统选举民主党初选的华裔政客杨安泽，也在社交媒体上呼吁拜登让位，由民主党提名其他人，他还给帖文打上了“换掉乔”的标签。

“政党的存在就是为了获胜，那个和特朗普同台的人不可能赢。”上述民主党人直言不讳地说，“对特朗普的恐惧压制了对拜登的批评。现在，同样的恐惧将助长要求他下台的呼声。”

拜登早已锁定民主党党内提名，但要到今年8月的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才能正式获得提名。《华尔街日报》称，由于拜登拥有赢得提名所需的足够代表票数，如果他想继续参选，其他候选人就不可能成为民主党提名人。只有拜登退出竞选，民主党才会在全国代表大会上提名一个新的候选人。

“政客新闻网”提到，根据民主党全国委员会的规定，没有任何机制可以把拜登从候选人名单中剔除。如果民主党内有人想取代拜登，就必须在民主党全国代表大会上公开进行提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