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中石

前几天，一段巴西亚马孙河食人鱼吃人的视频，在网上朋友圈热传，勾起我去巴西旅游时，亲手钓食人鱼的回忆。

到亚马孙河流域的原始热带雨林钓食人鱼，是巴西最具特色的旅游项目之一。

“食人鱼”又称“食人鲳”，主要分布于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食人鱼虽然貌不惊人，但是极其凶残，对血腥味非常敏感，一旦群体中有鱼先把猎物咬伤，其他同类会群起而攻之，直到猎物剩下白花花的骨头。因此，在南美洲亚马孙河流域，只要提起食人鱼，人们顿时就会感到不寒而栗。

2009年10月，我到巴西玛瑙斯亚马孙原始热带雨林旅游，去那里的原始森林中，体验了一把钓食人鱼的乐趣。

我们乘坐的旅游大巴停在森林附近的停车场。下车后，由当地印第安人带领，穿过一片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大约走了一公里，眼前一下子豁然开朗。

一条几十米宽的小河出现在眼前。河水浑浊，缓缓流淌，阳光洒在河面上，波光粼粼，微风轻拂，看起来十分平静。

导游介绍说，这条河和旁边的湖，白天是食人鱼的天下，晚上则是鳄鱼的天下。当地人放养的牛羊马都不敢去河边饮水，曾经发生过牛羊从这里涉水过河，被食人鱼咬死、咬伤的情况。

河边用木桩、木板、草席搭起简陋的遮阳棚，是当地专门接待游客钓鱼的地方。一想到今天就要自己动手用鱼竿钓这种可怕的动物，心里就有点莫名的激动。

钓鱼前，当地的印第安渔夫通过翻译专门交代了注意事项，反复强调游客绝对不能用手去接触食人鱼。钓起鱼以后，游客也不能自己取鱼钩，只能由他们来取，以免发生意外。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钓过鱼。我这个人性子急，拿根鱼竿在河边、鱼塘边待半天，一条鱼都钓不到，便觉得费时费事，索然无趣。

但到了巴西原始森林，也想体验一下据说是十分刺激的钓食人鱼活动。看看传说中这种世界上性情凶残、长相可怕鱼类的“庐山真面目”，目睹这种能“吃人”的食人鱼究竟长成什么样子。

我们到达河边钓鱼棚，当地的印第安渔夫拿来一桶新鲜带血的牛肉。牛肉切成大拇指头大小，渔夫从桶里拿出牛肉，示意游客像他那样把牛肉穿在鱼钩上，做好钓鱼的准备。

钓鱼，大多用鱼饵或者蚯蚓，用带血的牛肉作鱼饵，不管是否钓过鱼的人都是第一次，感到十分好奇。

然后，渔夫用水瓢从桶里舀出一瓢带牛血的水向河里洒去。刹那间，刚才还十分平静的水面，一下子像开了锅。血腥味吸引了成百上千条鱼蜂拥而至，一下子就聚集在遮阳棚前的水面上。这大概就是我们俗称的钓鱼前“撒窝子”的行为吧。

我按照印第安渔夫示范的方法，把牛肉穿在鱼钩上，鱼钩一扔下去，立刻就会有一群鱼奋不顾身冲过来争抢。我这个从来没有钓过鱼的人，也能毫不费力钓到鱼。我把鱼钩扔出去，感觉鱼竿往下沉，赶紧拉起来一看，鱼钩上的牛肉已经被吃掉，而鱼却没有钓上来。

渔夫示意我，收鱼竿的动作要稳而快，动作弧度不要太大，收竿不能过猛。我重新在鱼钩上挂上牛肉，按照他教我的方法，等鱼一上钩赶紧收鱼竿，很快一条腹部是红色的食人鱼就挂在鱼钩上了。

渔夫抓起我钓上来的鱼准备取鱼钩，我们赶紧用相机近距离地拍摄这种凶残的动物。这条鱼不大，长大约20厘米，体形很扁，腹部呈红色。小小的头部，长有一副十分尖利的牙齿。牙齿呈三角形，当它闭上嘴时，它的上下牙齿可交错合拢，能撕裂动物的皮肉，甚至切断骨头。

渔夫取下食人鱼嘴上的鱼钩，把鱼扔到我站的地板上。我以为离开水的鱼已经死掉，就蹲下身，想再仔细看看食人鱼的真面目。

正当我准备用手去拨弄这条“死鱼”时，旁边的印第安渔夫大声叫道：“NO！”一下子推开我的手臂，捡起一根竹竿去拨弄食人鱼。哪知道这条鱼一下子从木板上反弹起来，张开嘴“咔”的一声，竟然用锋利的牙齿把小竹竿咬断，惊得我目瞪口呆。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钓起来的鱼，居然能够咬断竹棍，这也让我大开眼界。

在巴西亚马孙河流域的原始热带雨林钓食人鱼的经历，给我留下难忘的深刻记忆。

（作者系原重庆苎麻纺织总厂干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