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头话桥

版次:009    2024年12月05日

□张柏华

石柱县桥头镇,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山清水秀,交通便利。不仅有着千年浓厚的文化底蕴,还有藤子沟国家湿地公园等自然景观,距县城只有26.7公里。史海钩沉,桥头的“桥”文化是石柱土家文化中值得提炼、挖掘的重要历史文化之一。

关于“桥头”

据《桥头乡志》载:原桥头乡场早年旧址高顶场(建于明朝),在距离乡场东南1500米的云峰村。云峰寺为建制村的中心位置,海拔1300米,最高点1700米。高顶场,唐初归南宾县管辖,明朝洪武十四年(1381年)划入丰都县。后因高顶场山高水远,匪患频繁,乡场迁至位于悦来、沙子两河汇口北岸的桥头村桥头坝,当时由六户大户人家合力修场,得名六合场。由于河道溪流穿越乡场,把乡场区域分割成五块,因无桥不能通达。

清康熙六年(1667年),桥头境域隶属于丰都县安仁里内十二甲。清光绪九年(1883年),始建三多、五福、凉桥、顺天等大石拱桥,连接乡场各地,六合场更名为桥头坝场。清宣统二年(1910年)丰都县内区域调整,改十二甲为一城十乡,桥头坝称义顺乡,场名称义顺场。1937年,义顺乡改为丰都县的七乡一镇(称第四区),乡场称为桥头场。1942年,改编保甲,桥头划归石柱县第四区,管辖九乡(含桥头乡),始以“桥头”冠称乡名,2009年由乡改为镇,至今延续无变。

桥头的“桥”

桥头多河流溪沟,大小各类桥梁可谓众多。《桥头乡志》(1986年版)里较为清楚地记载了以下十座大桥:飞桥坝桥、顺天桥、凉桥、藤子沟桥、沟凉桥、三多桥、五福桥、野鹤大桥、铁索桥、桥头大桥。藤子沟水库开工建设时,除顺天桥、凉桥、三多桥、桥头大桥完好尚存外,其余各处桥梁均已被毁。2007年,藤子沟水库竣工蓄水后,顺天桥、凉桥、三多桥、桥头大桥虽然依旧完好无损,但都已成了“水下建筑”,圆满完成了它们的连接、通行作用。

这些桥,每一座都有它的建造背景和使命担当,尤其是飞桥坝桥、三多桥、野鹤大桥、凉桥、铁索桥、桥头大桥等,更有它独特的历史价值和人文精神。

飞桥坝桥:位于原桥头乡场东北1500米野鹤溪流入悦崃河下游汇合处。1943年,在河中矗立像野鹤展翅的两礅巨石上挖孔、栽桩、架木,修建起飞跨东西两岸、横卧悦崃河的“飞桥”,是桥头坝通向马鹿山、中益场,连接川鄂驿道的关隘。后因木桥被毁,只剩石砫、石礅。桥基上石刻记云:“天德二年建(公元1150年)”,字迹清晰。

顺天桥:位于原桥头乡场下端,是横跨桥头乡场的天然护城河楠木沟的大石拱桥,修于元代桥头乡场建场之年。在历史上,此桥一直是丰都、石柱两县和忠州府入桥头的“城门”,是石柱至桥头、桥头至丰都驿道上的重要桥梁。

沟凉桥:位于原桥头乡场北500米的楠木沟,横跨楠木沟末端东西两岸。清康熙四年(1665年)修建此桥,也是桥头乡通向石柱、丰都驿道上的重要桥梁。后因年久失修被毁坏。

五福桥:位于原桥头乡场南500米的观音洞岩下深涧,是桥头下游横跨龙河南北两岸、襟锁三江(悦崃河、沙子河、楠木沟)的咽喉之地。长100米、高11.6米、宽8米,此桥修建于清道光六年(1826年),方便赵山村、长沙村、茨谷村、瓦屋村、云峰村五处民众出行。1912年,被洪水冲毁后没修复。

三多桥:位于桥头铧头嘴右侧,横跨悦崃河末端南北两岸。始建于1915年,后经多次维修。桥名取自典故“华祝三多”,寓意多子多福多寿,和桥头历史上最早的书院“华祝书院”名字相互印证。

凉桥:位于原桥头乡场南岸下游2500米横跨长沙、瓦屋两村分界的悬岩深沟汇合处,跨度13.7米、桥高16米、桥宽4米。桥上画有双龙戏珠的彩图。此桥修建于明初成化二年(1466年),为桥头场通往蚕溪、蝉腰子的必经之路。后桥盖被毁,桥身尚存。

野鹤大桥:位于原桥头乡场北5000米野鹤村,是一座横跨野鹤溪沟的木质平桥,长17米、宽8米,后被洪水冲毁。如今,在桥头通往龙沙途经野鹤村的公路上,新建有公路桥——野鹤大桥。

铁索桥:位于沙子河三岔河口处,历史上是洪水季节连通桥头南北两岸的唯一要道,于1912年修建。它南起瓦屋村老梁坪悬岩,北至当年桥头中学危岩,峭壁栽铁桩,八根直径约一寸粗的铁索绷拉其铁桩之上,铁索上铺枕木楼板,桥面左右铁索栏杆,两边岩上再吊16股铁索提起桥身,桥长47米、桥宽2.7米、桥高15米。铁索桥的建成,与三多桥形成虹桥双锁的独特景观。

思恩桥(藤子沟桥):位于龙河南岸原桥头乡场北7500米的大青岩脚下,始建于明代成化五年(1469年)。1955年被山洪冲毁后,桥头乡人民政府筹资重新修为石板平桥。

桥头大桥:位于当时桥头乡场上端,横跨龙河南北两岸,长90余米、宽4.5米、高9米,与铁索桥、三多桥毗邻,形成五拱五洞一线平桥。大桥于1981年7月21日动工,1982年4月1日全面竣工。

“桥梁”精神

《说文》中:“桥,水梁也。从木,乔声。骈木为之者。独木者曰杠。”同时,“桥”是架在水上或空中以便通行的建筑物。西周以来,桥梁建设不断发展,从早期的独木桥、石拱桥、砖石桥,再到现在的钢筋水泥桥。几千年来,桥只在结构构成、艺术审美等方面发生变化,其本质作用——沟通、联结,从未改变。沟通、成就、负重、成全、担当,这是“桥”之内涵,也是桥头人的精神体现。

桥上可载车马,过行人,任踩踏、负重,风里雨里,盛夏寒冬,坚守依旧,毫无怨言;桥下可畅河水,行船只,桥墩基座,任由山洪冲刷击打,依旧坚如磐石,毫不动摇。这正契合了桥头镇在乡村振兴规划(2021—2025年)中,对镇内文化进行综合分析、判定后,提炼出的“自强、奉献、开放、生态”的文化理念、精神追求。

桥,链接着当地与外界的交通、信息、文化,一路通向诗和远方。“勇立桥头,甘为桥梁”,正是桥头“桥文化”的内核、精髓;“自强、奉献”,正是桥头人新时代的桥梁精神。乡村振兴战略已全面实施,让我们发扬“桥梁”精神,为桥头的明天搭建起更高更美的和谐之桥、幸福之桥、未来之桥。 (作者系重庆市石柱县作协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