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航

是两只狗的名字，双胞胎兄弟。

几年前，家里有另一只狗

另一只狗叫子曰。它有一个胞妹

取名为诗云。抱子曰回来时

它一脸忧伤！与夕阳一起定格的忧伤！

它经常跑出家门外。后来

被人打死，扔进一个粪坑里。

父亲找到它遗体时，骂完了

生前所有的脏话。父亲最后的三个月

又迎来小白和旺仔，我吸取了子曰的教训。

父亲走时，小白和旺仔懵懵懂懂。

它俩不知道，我的父亲被土埋了。

大概也忘了我父亲的模样，傻不拉几的

亏我父亲生前，喂了它俩那么多冰糖

一直后悔，没让子曰入诗。

小白和旺仔却很幸运。现在

它俩在我每次千里返家时，会比赛似的

叫唤母亲。母亲一边嗔骂，一边步履蹒跚

它俩会在我眼前激动地欢跳，舔人。以后

也会在我的文字里，不停地讨要狗粮。

窥视

我养了小狗旺仔和小白，同胞兄弟

女儿养了仓鼠泡芙和肉圆，雌雄各一

说起这事，其实也很平常

在别人眼里，只不过是宠物

在我家人眼里，又不仅仅是宠物

可相依，可倾诉，可作朋友

甚至成为让人牵挂的家伙

泡芙藏在木屑花里，向外窥视着

红红的鼻尖，黑黑的眼球

旺仔挤开大门缝，向里窥视着

黑黑的鼻尖，红红的舌头

它们都在依恋，都在寻求什么

儿子拍下一个场景

女儿拍下一个画面

拨动了我眼波的正向脉冲

世界，人类，动物，生命，情感……

我们窥视世界万物

世界万物也在窥视我们

旺仔和泡芙的窥视

在我心头支起了一道情绪天线

发射和接收

都在一瞬间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长江师范学院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