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猜

惯例给妈妈报平安

她破天荒说了句“辛苦了”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妈妈老了

当我还在跟生活硬刚的时候

妈妈突然表现出她柔软的一面

这个一生好强的女人

不再抱怨生活，不再喋喋不休

我就知道：她也有老的时候

她是在送走了两任丈夫后

才搬来与我同住的。我们一样

都没能留住所爱的男人

直到不久前，她主动提起我的父亲

我就知道：她也有老的时候

我们没少磨合，共同拉扯着

我的儿子、她的外孙

想起小时候，妈妈不常带我

现在却加倍宠溺我的儿子

我就知道：她也有老的时候

我正是在她老的时候，悲哀地想到

至今陪我最久的人就是妈妈

也写过那么多关于她的文字

从小学一年级，第一篇命题作文

《我的妈妈》……多少年过去了

我还在写着……

（作者系重庆市南岸区作协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