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子

今夜不能站在高处

那月色下的空旷

会空落落地心痛

今夜也勿需抬头仰望

明月依旧与去年一模一样

到小区的桂花树下坐坐

月光在树丛间散落

灯光从高楼的窗户里出来

偶尔会响起被高楼压扁的方言

每个声音都显得那么孤独

跟往年一样

只能想想过去的事

比如

老家的母亲

用蒲扇扇凉糍粑的热气

老屋那盏灯

在月下明了又暗下去

一家人坐在坝子里吃糍粑

看月亮西移

看最小的妹妹在坝子里跑来跑去

起风了，小区里的

月光在树影里起伏不定

桂花簌簌地落

落在银色的波浪上，纷乱着

不知该漂向哪里

该回家了，起身那一刻

又把上面所有的事物

深藏进记忆

（作者系重庆市江津区评协副主席）